這是一段迷霧重重、亦真亦幻的回憶。戰(zhàn)后長崎,一對飽受磨難的母女渴望安定與新生,卻始終走不出戰(zhàn)亂的陰影與心魔。劇終,憶者剝去偽裝,悲情滿篇?!哆h山淡影(石黑一雄作品系列)》是石黑一雄技驚文壇的處女作,一部問世30年仍在不斷重印的名著。其“感傷與反諷”的融合、平衡令人猶記。
遠山淡影(2017諾獎得主石黑一雄作品)讀后感《遠山淡影》是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的處女作,石黑一雄用回憶的碎片給我們拼出了一個略帶懸疑的凄美故事,喜歡這種清淡的筆觸、巧妙的構思。
《遠山淡影》這部問世30年仍在不斷重印的名著,講述了生活在英國的日本女子悅子的故事。這是一段迷霧重重、亦真亦幻的回憶。小說行文簡練,全篇白描,看似寡淡,直到最后悅子忘記了偽裝,我才恍然大悟,悅子是利用回憶做掩護,編織了一個他人的故事,企圖通過他人的面具來講述自己的故事,以減輕罪惡感。
關于小說內容《遠山淡影》的視角是主人公悅子,開篇就向我們介紹悅子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景子“是純血統(tǒng)的日本人”,幾天前在自己的房間上吊自殺身亡,二女兒妮基是混血,在倫敦生活。隨后悅子話題一轉,用回憶引出二十年前相識的一位神秘女人佐知子和她女兒萬里子,這是一對矛盾重重、迷一樣的母女,讀的時候就覺得她們母女和悅子母女之間應該有某種聯(lián)系,直到結尾,悅子和二女兒妮基的對話才隱約透露出悅子回憶中的佐知子其實就是她自己!那段在日本長崎的往事伴隨著大女兒景子(其實就是回憶中的萬里子)的死讓主角悅子難以釋懷,所以才借佐知子母女的故事講自己的過往。其實我們在讀小說時何嘗不是為了通過作家的故事尋找共鳴,小說成為我們表達感受的一種方式,從悅子到佐知子,從石黑一雄到讀者,我們是如此和諧的融為一體,這就是書籍的魅力。
關于小說背景這本小說的背景是被原子彈轟炸過的長崎,當時造成了8.6萬人傷亡,可以說是滿目瘡痍但卻百廢待興,石黑一雄并沒有直接寫長崎遭受原子彈爆炸,而是通過對一個個小人物的塑造,讓我們感受到戰(zhàn)爭的陰影無處不在。佐知子和悅子都是無法接受現(xiàn)實而背井離鄉(xiāng),戰(zhàn)爭讓藤原太太失去了丈夫,但她卻積極樂觀,安心地經營一家小面館。戰(zhàn)后的傳統(tǒng)價值觀也遭到了挑戰(zhàn)。小說中人物從未談論過戰(zhàn)爭,而是用表面的冷靜和沉默來回應戰(zhàn)爭的恐怖。
關于書名兩個女人,悅子和左知子,一個是傳統(tǒng)的日本婦女,一個是想要追求新生活的現(xiàn)代婦女。石黑一雄將他們重合在一起,我們仿佛看到了兩座遠山,隱隱約約的發(fā)生碰撞并產生交集,在我們腦海中留下淡淡的影子。是的,遠山的影子是淡淡的,其實我們通過回憶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虛幻感,山非山了,悔恨也好,回憶也罷,都不過是遠山投在時間長河里淡淡的影子。
關于日本小說我讀過的日本小說并不多,說到石黑一熊,不得不提和他惺惺相惜的村上春樹,村上每年都是諾貝爾文學獎大熱門,每年又都與諾獎擦肩而過,喜歡他的《挪威的森林》,其實流芳百世的是作品,而不是獎項,他們原本就是互相欣賞有加。讀此書不禁會和剛剛讀過的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是枝裕和的《步履不?!纷霰容^,都是那種一脈相承的細碎節(jié)奏,悠遠、寡淡中有種溫暖的力量,同樣的隱忍、克制的質感,很日本。
書評寫的支離破碎,好像要說的話很多,小說的最后,悅子送小女兒妮基回倫敦,在門口的一瞬間,悅子笑了笑,朝妮基揮揮手,這既是一種依戀,又是一種告別。一切戛然而止,現(xiàn)實與回憶,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幻?被抑制在謙卑溫順外表下欲望的躁動,醞釀出怎樣的果實?生活還在繼續(xù),剩下的只是如遠山淡影般化不盡的哀傷。揮揮手,讓我們告別過去的傷痛;揮揮手,讓我們忘了那遠山、忘了那淡影,微笑前行。